蛻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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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舟槐是第二天雨停時接到電話得知兔子昨夜不見了的。
這只兔子是顧女士的愛寵，據說養了有兩年，寵得不得了。若非是要出國，顧女士也不會舍得把它交給他人飼養。
賀舟槐放下手裏的工作往家趕，家裏傭人搜查過一遍依舊無果。
“賀先生，是我們辦事不周。”
賀舟槐一身戾氣，“你們被辭退了。”
“賀先生……”
“江遙，清理現場。”
被點名的助理擡起胸脯，目光掃過花錢請來的傭人們，“收拾東西走吧，今晚會把薪資打到大家卡裏。”
掠過那些哀嚎的聲音，賀舟槐親自翻找著別墅上下。
處理完事情，助理江遙也加入了搜尋之中。
家裏各個角落都翻找過一遍，院子的草圃也沒放過，最後，賀舟槐是在自己房間陽臺的角落找到它的。
賀舟槐拿了條浴巾將渾身濕漉漉的兔子卷好抱起來，它毛發耷拉，看起來及其不幹凈。
助理先是感嘆老板的潔癖可屈可伸，然後是微皺眉，“賀總，這只兔子……”他猶豫地說：“好像死了。”
兔子身體本就嬌弱，在陽臺上淋了一夜的雨，如今連呼吸起伏都沒有，死掉的幾率大些。
賀舟槐再拿了條毛巾裹著那脆弱的兔子，看向江遙，“去找獸醫，快。”
江遙蹲頓了下，快速去聯系獸醫。
為了加快時間，江遙駕車去將獸醫接來，給兔子實施各種補救方法。
眼看著已經沒氣了似的兔子出現抽搐，漸漸地呼吸平覆。
醫生用針筒給兔子餵奶，嘆氣道：“就是太餓了，還淋雨感冒，換成人都虛，更別說兔子了。”
“我來吧。”賀舟槐從醫生手裏接過針筒，動作有些笨拙的給兔子餵奶，他一點一點推著針筒，兔子緊隨步伐探出舌尖。
他挑逗般，將針筒放得遠，而它擡著頭沒追上。
下一秒，兔兔落淚。
賀舟槐：“……”
醫生繼續說道：“賀先生，等會兒記得給它洗個澡，把毛發吹幹，平日裏多餵一些提摩西草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今晚多麻煩了。”
江遙送走獸醫，回來就見賀舟槐抱著那兔子餵奶，乍一看，視覺沖擊感很強。
江遙不好枉自揣測，“賀總，那我先回去了？”
“行。”
經過昨晚那件事，本就冷清的別墅只剩下一人一兔了。
喝完奶，賀舟槐就把兔子放進洗手池裏給它洗澡，水是溫熱的，它洗澡也不鬧騰，任人擺弄，乖得不行。
“伸手。”
身體已經恢覆不少的時漾傲嬌地看了眼賀舟槐，遞爪。
賀舟槐用專門的沐浴液細細給它擦拭，像是對待價格昂貴的什麽物品。
洗完澡，他用吹風筒給它吹毛發。
蓬松柔軟的毛發再完全幹燥的狀態很膨脹，他用梳子給它順直。它表現得很乖，做什麽事情都很配合。
它身上那股怪味被沖洗幹凈，有點潔癖的賀舟槐出奇地把它放在床尾處，拿手機給它拍了張照片發給顧女士，表示這只兔子被照顧得還不錯。
時漾自然知道這人類是在幹什麽，無疑是拍照發朋友圈炫耀點什麽。她自知自己美貌出眾，高貴地舔了下爪。
賀舟槐將它的窩搬到他房間的陽臺上，靠裏的角落遮陽也遮雨。
沒一會兒，兔子就被抓走放在陽臺上，擺在它面前的是一把提摩西草和兔糧，甚至還有一碗水。
日子簡直不要太好。
兔子的臉都貼到提摩西草上，兩手壓著塑料盒嘬嘬地吃著。
吃得正起勁兒，時漾忽然覺得背上有手在薅它，它轉過頭看著賀舟槐，嘴裏還含著幾根草。
他只是摸了摸它，什麽都沒說，就去洗澡了。
時漾徹底放飛自我，吃了半盒提摩西草，兔糧也全部吃完。
流水聲從浴室裏傳來，它低頭喝了幾口水，蹦到那羊毛地毯上，它瞬間就不動了。它用爪子摳著腳下的毛絨，繼而享受般地原地躺下。
賀舟槐洗完澡出來的時候，看到地毯上癱的那一坨兔餅，他走過去將它挪到邊上，它看了眼他，蹦回原位。
賀舟槐有些好笑地看著它，“喜歡睡這？”
兔子就像是能聽懂他的話似的，原地躺下。
賀舟槐楞了下，低笑了聲，“還挺聰明。”
他去將它的床搬來，一張浴巾折疊鋪好，一張則是給它蓋著。
看它躺好，像人類的小孩似的。不吵不鬧，很乖。
有那麽一瞬間，他明白顧女士為什麽那麽喜歡它了。
時漾累了一天，吃飽後就睡了過去，一夜好夢。
次日是周末，賀舟槐白日在家裏辦公，入夜了便去赴朋友的約。
他親自開車出去，出門的時候，兔子一路蹦跶跟在他身後。於心不忍，他把兔子也給帶上了。
昨晚剛洗過澡，今天吃了東西身上就有那股難言的味道。賀舟槐對著它噴了一泵香水。
兔子搖頭晃腦的，香味迅速揮發，蓋過它難以避免的怪味，賀舟槐才把它抱上車。
兔子站在中控臺上，視野廣闊。
車子慣性多有不安全，賀舟槐將它扯了下來，“乖乖坐好。”
時漾睜著圓溜溜的紅眼睛看著他，挪著腳步乖乖坐好。
抵達酒吧，賀舟槐將兔子單手抱在懷裏。它會掉毛，慶幸的是他沒有穿西裝外套。
走進那觥籌交錯的酒吧裏，酒池肉林裏彌漫著一股緋靡。音樂鼓點清楚，節奏感極強。它覺得很新奇，一路都在觀望著。
“阿槐。”
進入包廂，朋友見著遠遠揮手打招呼。
賀舟槐面色冷淡地點了下頭，將懷裏的兔子放在真皮沙發上。
朋友圍過來，前些日被問候要不要養兔子的老友震驚出聲，“這兔子還活著呢？”
時漾：“……”
賀舟槐頓了頓，“這是我媽的朋友托我幫忙養的寵物。”
“這麽大只兔子——”
“給我抱一下。”老友挽起袖子，彎腰去將那坐在沙發上的兔子抱起來，身形龐大，有些重量。
“好了。”賀舟槐將兔子給揪回來，放回沙發上。
“這麽小氣。”
服務員端酒送進來，跟在服務員身後的，還有幾名濃妝妖艷的漂亮女生。
“大家都是熟人，放開玩。”
賀舟槐帶著兔子坐到沙發的一側，旁邊坐著的陌生女生，香水味很沖。時漾往賀舟槐身上靠，磨蹭了幾下，賀舟槐伸手將它提到腿上。
以為重獲新生的時漾眼睜睜地看著賀舟槐接過別人遞的煙，它伸出爪子，輕輕地壓著男人精瘦有力的小臂。
這時，賀舟槐低頭看它。
包廂裏放起了音樂，她沒聽清賀舟槐說什麽，收爪啃了啃。
它乖乖做好，看他們另類談生意的方式，喝了酒，又玩起骰子。在場的絕大部分人身邊都有女伴，她們降低姿態給這些權貴的人餵切好的水果。至於清心寡欲的，賀舟槐是其中之一。
時漾伸爪去夠水果盤，感受到旁邊女生投射的目光，它默默地收回爪。賀舟槐手掌壓在兔子的頭上，用簽子戳了一小塊蘋果放在它的嘴邊。
兔子一口一口地啃，粗魯中又有些優雅。
它吃完，賀舟槐拿了張紙巾擦拭幹凈手。他把兔子從腿上抱下來，起身要出去。
朋友擡頭看他，“下一輪就是你，你這是要跑路啊？”
“去個洗手間。”賀舟槐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蹲坐著的兔子，“看一下它。”
朋友點頭。
氛圍到了，在音樂的暈暈繞繞裏所有人都玩得很投入。
時漾獨自一人待著，眼巴巴地望著緊閉的房門，許久等不到賀舟槐回來，她有些捉急，猶豫了下，縱身一跳。
爪子觸摸隔音門板，它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充斥黑暗轟鳴的包廂。
能量耗去幾分，站在走廊上的兔子依舊是保持著矮小的原身，視野盲區偏多，蹦了兩下，她就開始渾身泛熱，這種感覺比之前都要強烈。
避免發生什麽意外，她尋了個空包廂進入，剛一進來，它的原身瞬間四分五裂，白霧繚繞，那雙通紅的兔眼睛變成幹凈的茶褐色，短小的四肢變成人類手長的胳膊與腿部。
擺在門口的花邊全身鏡裏，蛻變的少女唇紅齒白，墨發卷翹幾近臀部，她身著貼身抹胸紅長裙，白色貂毛纏繞肩部耷在身前，露出優越性感的鎖骨與雪白的鵝頸，整個人美艷得不可方物。
時漾輕勾唇，在鏡子前欣賞般全方位欣賞著，高挑的身形與極好的身材，清純又魅惑。
時漾推開門走出去，巧的是，她看到覆返的賀舟槐。
她提著裙擺小跑過去，笑吟吟地站定在他面前。
她變成個大美人了！
她清晰聞見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煙味，再是她熟悉的消毒水氣息。
隔了多年再次變成人，時漾迫不及待等待他誇她。
可他只是遲鈍地看向她，不過一眼，拉開包廂的門進去，沒等她跟進去，他就把門關上了。
時漾堵在嘴邊的話，半句都沒得說。
身體一熱，她迅速跑回方才化人的包廂裏，咻地一下，她就變回安哥拉兔原身了。
時漾：“……”
隔壁包廂裏，音樂被摁下暫停鍵，眾人齊力翻遍角落。
“我記得它剛還在這的，怎麽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。”
“包廂門就沒有打開過，那只兔子能跑哪裏去？”
整個包廂恨不得倒過來翻了，賀舟槐眉頭緊緊皺著，出門去找服務員調監控。
然而，一開門，他就看到了坐在門口地板上淚眼婆娑的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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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舟槐放下手裏的工作往家趕，家裏傭人搜查過一遍依舊無果。
“賀先生，是我們辦事不周。”
賀舟槐一身戾氣，“你們被辭退了。”
“賀先生……”
“江遙，清理現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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掠過那些哀嚎的聲音，賀舟槐親自翻找著別墅上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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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裏各個角落都翻找過一遍，院子的草圃也沒放過，最後，賀舟槐是在自己房間陽臺的角落找到它的。
賀舟槐拿了條浴巾將渾身濕漉漉的兔子卷好抱起來，它毛發耷拉，看起來及其不幹凈。
助理先是感嘆老板的潔癖可屈可伸，然後是微皺眉，“賀總，這只兔子……”他猶豫地說：“好像死了。”
兔子身體本就嬌弱，在陽臺上淋了一夜的雨，如今連呼吸起伏都沒有，死掉的幾率大些。
賀舟槐再拿了條毛巾裹著那脆弱的兔子，看向江遙，“去找獸醫，快。”
江遙蹲頓了下，快速去聯系獸醫。
為了加快時間，江遙駕車去將獸醫接來，給兔子實施各種補救方法。
眼看著已經沒氣了似的兔子出現抽搐，漸漸地呼吸平覆。
醫生用針筒給兔子餵奶，嘆氣道：“就是太餓了，還淋雨感冒，換成人都虛，更別說兔子了。”
“我來吧。”賀舟槐從醫生手裏接過針筒，動作有些笨拙的給兔子餵奶，他一點一點推著針筒，兔子緊隨步伐探出舌尖。
他挑逗般，將針筒放得遠，而它擡著頭沒追上。
下一秒，兔兔落淚。
賀舟槐：“……”
醫生繼續說道：“賀先生，等會兒記得給它洗個澡，把毛發吹幹，平日裏多餵一些提摩西草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今晚多麻煩了。”
江遙送走獸醫，回來就見賀舟槐抱著那兔子餵奶，乍一看，視覺沖擊感很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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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完奶，賀舟槐就把兔子放進洗手池裏給它洗澡，水是溫熱的，它洗澡也不鬧騰，任人擺弄，乖得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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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體已經恢覆不少的時漾傲嬌地看了眼賀舟槐，遞爪。
賀舟槐用專門的沐浴液細細給它擦拭，像是對待價格昂貴的什麽物品。
洗完澡，他用吹風筒給它吹毛發。
蓬松柔軟的毛發再完全幹燥的狀態很膨脹，他用梳子給它順直。它表現得很乖，做什麽事情都很配合。
它身上那股怪味被沖洗幹凈，有點潔癖的賀舟槐出奇地把它放在床尾處，拿手機給它拍了張照片發給顧女士，表示這只兔子被照顧得還不錯。
時漾自然知道這人類是在幹什麽，無疑是拍照發朋友圈炫耀點什麽。她自知自己美貌出眾，高貴地舔了下爪。
賀舟槐將它的窩搬到他房間的陽臺上，靠裏的角落遮陽也遮雨。
沒一會兒，兔子就被抓走放在陽臺上，擺在它面前的是一把提摩西草和兔糧，甚至還有一碗水。
日子簡直不要太好。
兔子的臉都貼到提摩西草上，兩手壓著塑料盒嘬嘬地吃著。
吃得正起勁兒，時漾忽然覺得背上有手在薅它，它轉過頭看著賀舟槐，嘴裏還含著幾根草。
他只是摸了摸它，什麽都沒說，就去洗澡了。
時漾徹底放飛自我，吃了半盒提摩西草，兔糧也全部吃完。
流水聲從浴室裏傳來，它低頭喝了幾口水，蹦到那羊毛地毯上，它瞬間就不動了。它用爪子摳著腳下的毛絨，繼而享受般地原地躺下。
賀舟槐洗完澡出來的時候，看到地毯上癱的那一坨兔餅，他走過去將它挪到邊上，它看了眼他，蹦回原位。
賀舟槐有些好笑地看著它，“喜歡睡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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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舟槐楞了下，低笑了聲，“還挺聰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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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麽一瞬間，他明白顧女士為什麽那麽喜歡它了。
時漾累了一天，吃飽後就睡了過去，一夜好夢。
次日是周末，賀舟槐白日在家裏辦公，入夜了便去赴朋友的約。
他親自開車出去，出門的時候，兔子一路蹦跶跟在他身後。於心不忍，他把兔子也給帶上了。
昨晚剛洗過澡，今天吃了東西身上就有那股難言的味道。賀舟槐對著它噴了一泵香水。
兔子搖頭晃腦的，香味迅速揮發，蓋過它難以避免的怪味，賀舟槐才把它抱上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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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漾睜著圓溜溜的紅眼睛看著他，挪著腳步乖乖坐好。
抵達酒吧，賀舟槐將兔子單手抱在懷裏。它會掉毛，慶幸的是他沒有穿西裝外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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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槐。”
進入包廂，朋友見著遠遠揮手打招呼。
賀舟槐面色冷淡地點了下頭，將懷裏的兔子放在真皮沙發上。
朋友圍過來，前些日被問候要不要養兔子的老友震驚出聲，“這兔子還活著呢？”
時漾：“……”
賀舟槐頓了頓，“這是我媽的朋友托我幫忙養的寵物。”
“這麽大只兔子——”
“給我抱一下。”老友挽起袖子，彎腰去將那坐在沙發上的兔子抱起來，身形龐大，有些重量。
“好了。”賀舟槐將兔子給揪回來，放回沙發上。
“這麽小氣。”
服務員端酒送進來，跟在服務員身後的，還有幾名濃妝妖艷的漂亮女生。
“大家都是熟人，放開玩。”
賀舟槐帶著兔子坐到沙發的一側，旁邊坐著的陌生女生，香水味很沖。時漾往賀舟槐身上靠，磨蹭了幾下，賀舟槐伸手將它提到腿上。
以為重獲新生的時漾眼睜睜地看著賀舟槐接過別人遞的煙，它伸出爪子，輕輕地壓著男人精瘦有力的小臂。
這時，賀舟槐低頭看它。
包廂裏放起了音樂，她沒聽清賀舟槐說什麽，收爪啃了啃。
它乖乖做好，看他們另類談生意的方式，喝了酒，又玩起骰子。在場的絕大部分人身邊都有女伴，她們降低姿態給這些權貴的人餵切好的水果。至於清心寡欲的，賀舟槐是其中之一。
時漾伸爪去夠水果盤，感受到旁邊女生投射的目光，它默默地收回爪。賀舟槐手掌壓在兔子的頭上，用簽子戳了一小塊蘋果放在它的嘴邊。
兔子一口一口地啃，粗魯中又有些優雅。
它吃完，賀舟槐拿了張紙巾擦拭幹凈手。他把兔子從腿上抱下來，起身要出去。
朋友擡頭看他，“下一輪就是你，你這是要跑路啊？”
“去個洗手間。”賀舟槐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蹲坐著的兔子，“看一下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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氛圍到了，在音樂的暈暈繞繞裏所有人都玩得很投入。
時漾獨自一人待著，眼巴巴地望著緊閉的房門，許久等不到賀舟槐回來，她有些捉急，猶豫了下，縱身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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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量耗去幾分，站在走廊上的兔子依舊是保持著矮小的原身，視野盲區偏多，蹦了兩下，她就開始渾身泛熱，這種感覺比之前都要強烈。
避免發生什麽意外，她尋了個空包廂進入，剛一進來，它的原身瞬間四分五裂，白霧繚繞，那雙通紅的兔眼睛變成幹凈的茶褐色，短小的四肢變成人類手長的胳膊與腿部。
擺在門口的花邊全身鏡裏，蛻變的少女唇紅齒白，墨發卷翹幾近臀部，她身著貼身抹胸紅長裙，白色貂毛纏繞肩部耷在身前，露出優越性感的鎖骨與雪白的鵝頸，整個人美艷得不可方物。
時漾輕勾唇，在鏡子前欣賞般全方位欣賞著，高挑的身形與極好的身材，清純又魅惑。
時漾推開門走出去，巧的是，她看到覆返的賀舟槐。
她提著裙擺小跑過去，笑吟吟地站定在他面前。
她變成個大美人了！
她清晰聞見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煙味，再是她熟悉的消毒水氣息。
隔了多年再次變成人，時漾迫不及待等待他誇她。
可他只是遲鈍地看向她，不過一眼，拉開包廂的門進去，沒等她跟進去，他就把門關上了。
時漾堵在嘴邊的話，半句都沒得說。
身體一熱，她迅速跑回方才化人的包廂裏，咻地一下，她就變回安哥拉兔原身了。
時漾：“……”
隔壁包廂裏，音樂被摁下暫停鍵，眾人齊力翻遍角落。
“我記得它剛還在這的，怎麽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。”
“包廂門就沒有打開過，那只兔子能跑哪裏去？”
整個包廂恨不得倒過來翻了，賀舟槐眉頭緊緊皺著，出門去找服務員調監控。
然而，一開門，他就看到了坐在門口地板上淚眼婆娑的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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